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丈夫为了娶她妹妹,将她和其他男人关在房里



囚牢中,宁茹兰坐在发霉的草席上,双腿上绑着粗粗的铁链,一身红裙,头上闪耀的珠钗和黑色的囚牢形成鲜明对比。

长公主宁茹兰,干涉朝政,趁着皇帝幼小,掌控皇权,扰乱朝纲,必须严惩!

大臣联袂上书将她所有功劳抹去,而云若风,她深爱的男人,掌握南昭全部兵权的人,却避而不见,眼睁睁地看她被押入囚牢。

兰儿,我云若风这辈子,唯你一人。

缠绵的话,她忘不掉。渐渐地,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,落在草席上。

她扬手擦拭眼泪,不禁意间,如意结从衣袖中滑出。

拿起如意结,她仔细地看着,这是她和他的定情信物。

上面用金丝绣了一个风字,这是一对如意结,分别绣着兰字和风字。

此刻,狱卒不怀好意的笑声传来,“这细皮嫩肉的,不知滋味如何啊?”

宁茹兰眯起双眼,将如意结收进衣袖,冷眼看着站在牢外的狱卒。

“平常看你高高在上,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。没想到今日落在老子手里吧?”狱卒走入牢中,慢慢地走向宁茹兰。

宁茹兰刷的一下站了起来,眼中的高傲,让狱卒看的相当不爽。

“你双脚被铁链绑着,晾你也跑不掉!高傲美人,等会尽管叫,声音越大老子越喜欢。”狱卒一边说一边开始脱裤子。

宁茹兰双眼微眯,在狱卒扑过来的时候,身体一转,拴着铁链的腿抬起,重重地往狱卒身上踢去。

狱卒应声跌倒,吃了一嘴灰。

“呸,老子今天玩死你,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。还以为自己是长公主?云将军早下了旨意,随便我们怎么弄你!”狱卒立刻爬起来,冲到宁茹兰面前,扬起鞭子朝她挥去。

宁茹兰扬手抵住鞭子,但摆脱不了狱卒的连续抽打,不一会,衣服就凌乱了。

狱卒眼泛精光,“长公主的身体,只有云将军碰过吧?哈哈,今晚我就玩玩南昭第一将军的女人!”

说完,他就朝她扑去。

撕拉一声,香肩露出,闪现诱人光泽,狱卒邪意大起,口水都快流出来了。

宁茹兰强忍住心底的恶心,趁狱卒不备,抬手掐住他脖子,狠狠一扭。

狱卒瞬间没了气,到死都是一副色迷迷的表情。只是,他死的时候仍趴在宁茹兰身上。而她衣衫凌乱,就像被欺凌了一样。

宁茹兰正要把狱卒从身上推下去的时候,一道尖细的女子声传来。

“谁会想到,南昭长公主现在被狱卒压在身下。这滋味,啧啧,怎样?”话音里尽是不屑和厌恶。

宁茹兰不去看都知道是谁,她同父异母的妹妹,二公主宁安莲。

“滋味怎样,你来承受一回就知道。”说完,她就用力将狱卒推下,重新坐在草席上,慢条斯理地整理已被撕破的衣裙。

狱卒被她弄死了!宁安莲神色一变,又看向她凌乱的发丝,都这般处境了,还这么淡定!

宁安莲心里不是滋味,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这点!

高傲清冷,所有人在她眼里,都是蝼蚁!

宁安莲忽地一笑,从衣袖里拿出一样东西,“我想,你对这个东西,应该挺感兴趣的吧?”

宁茹兰毫无情绪的双眼终于起了波澜,那是如意结,上面绣了一个兰字!

“这是云若风扔了的,他和我说,每次看到这如意结,他心里就不舒服!”宁安莲笑得肆意,将如意结扔在地上,右脚踩上去,在上面使劲磨着。

宁茹兰睁大眼睛,看着如意结被狠狠踩踏,变成脏脏的一团,她的心也被揪成一团。

“宁茹兰,我讨厌你!你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,云若风喜欢的是我,我和他早就情投意合!”宁安莲神情激动,她一步步走进囚牢,她要将宁茹兰的表情撕碎!

“早就情投意合?”宁茹兰双手握紧,他不救她也许是被局势所迫,再大的权势也敌不过群臣罢朝的威胁。

他爱她,怎么可能喜欢宁安莲?

宁安莲走到她身边,猛地伸手,狠狠捏住她下巴,“这两年,他每隔几天就和我行夫妻之事。因为你,我不能和他光明正大在一起!堕胎三次,你能体会那种痛么?”

“堕胎三次。”宁茹兰眼神涣散,全身无力,这件事彻底击垮了她。

别说同房,她和他亲吻也就两次。

“我现在怀孕了,这一胎终于可以保住!”宁安莲说完便猖狂地笑了起来。

宁茹兰眼神飘忽起来,他竟然和宁安莲勾搭在一起,她认识的云若风,不是这样的!

“堕胎三次,为了我死去的三个孩子,我要你死!”宁安莲弯腰捡起鞭子,发狠地抽打宁茹兰。

宁茹兰脑海里全是云若风,这世上,只有他能彻底将她击垮。

鞭子一下下抽打在她身上,皮开肉绽,一副落魄的样子,彻底满足宁安莲。

*

“我要让你痛苦又绝望地死去!你还我孩子!”宁安莲像疯了一样,鞭子抽的更加狠。

宁茹兰死死地握紧衣袖,衣袖里有绣着风字的如意结,她没有反抗,内心像被千万只虫子啃噬一般。

就在这时,隔空飞来一只珠子,咚的一下打在宁安莲后脑勺上。

宁安莲双眼瞪大,两眼一闭,双腿一软,晕了过去。

“长公主。”牢内,一道满含关切的女子声响起。

来人是绿柳,宁茹兰的贴身女婢。

“长公主”绿柳说不出话来,声音里带着哽咽。看到拴住她的铁链时,绿柳眼中闪过一抹痛色。

“长公主,奴婢为你解开。”绿柳从狱卒腰间拿出钥匙,试了几把后,解开了铁链。

宁茹兰抓住绿柳的手,声音里甚至带了哭泣,“云若风真的不要我了?他在哪里?”

绿柳的心被狠狠揪住,在外人眼里,长公主骄傲孤冷。但在她眼里,就像一个小孩子,需要依靠。

“长公主,你忘了云将军吧。这里不能久留,奴婢都安排好了,马车就在离囚牢最近的西北宫门处。”她一边说一边将外衣脱下,披在宁茹兰身上。

“他不要我了,他和宁安莲在一起了。”宁茹兰终于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。

“长公主,云将军到底有没有负你,你亲自走到他面前,质问他!”绿柳下了剂猛药,只要长公主能出去就好。

出去,就有希望活着。

宁茹兰双眼一亮,像是看到希望一样,“对,我不能听信宁安莲的,我要亲自问他!”说完,她不顾身上伤痛,整理衣衫,系住外衣带子,走了出去。

绿柳紧跟着出去,只是,她没有想到,囚牢外火光耀眼,将夜晚渲染成了一片红。

人群最中间的是云若风的左膀右臂,禁卫军统领卫漠海,旁边是拿着一排弓箭的禁卫军。

“长公主。”绿柳语带焦急,怎么会这样,到底是谁背叛了她!

“绿柳,你退下!”宁茹兰在箭射来之前,将绿柳一把推开。

箭来得太快,形成了箭雨,直朝宁茹兰而来。

禁卫军,大理寺,以及南昭各军队,全由云若风一人统管。这次,他下了狠手。

为什么他要这样做,为什么他要变心!

“宁茹兰,你已被逐出皇室。现在,就是罪人身份。若不越狱,也许云将军会饶你一命。而现在。”卫漠海满脸严肃,说完他就扬手,示意禁卫军继续放箭。

宁茹兰笑了,笑得令人炫目。放逐边外,那是蛮荒之地,常年在那,和死有什么区别?

想取她性命就直说,别这么冠冕堂皇。

云若风如此对她,她要杀了他的兄弟卫漠海!就算她死了,她也要云若风牢牢记住她。

心意已决,宁茹兰脚步飞转,就在快接近卫漠海的时候,一道凌厉的箭呼啸而来,直朝心脏。

百步穿杨,穿心之箭,只有他射地出。

“长公主!”绿柳双眼大睁,立即冲上前去,挡住了那箭。

卫漠海手一摆,示意禁卫军停止放箭。

“绿柳!”宁茹兰急了,大吼出声。

绿柳缓缓倒下,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握住她的手,“长公主,奴婢。”

她涨红了脸,身体止不住地抖,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话和宁茹兰说一样。

最后,她身体停止颤抖,眼睛大睁,断气的时候嘴巴还是张着的。

宁茹兰眼泪再次滑落,她待之如亲妹妹的人,惨死。

“云若风,你就这么想我死!”宁茹兰放下绿柳,身体一转,朝着右侧吼道。

她知道,他在那里。

回答她的是一阵风声,他始终没有真正出现在她面前。

宁茹兰大笑出声,“躲在暗处不出来,一点都不像云将军的作风!”

风渐渐大了起来,将她一头青丝吹乱,一身红衣,在火把的照耀下,美得让人窒息。

宁茹兰扬手利落地拿掉发髻上珠钗,那是她杀人的利器。

她身体一转,右手一扬,珠钗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穿心箭射来的方向而去。

叮的一声,珠钗落地,在月光的照耀下,闪着冰冷的银光。

珠钗落地旁,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,他一身云纹服饰,贵气自然流露。

男子慢慢地朝着宁茹兰走去,他的眼睛如未融化的雪,又似乎带着不曾察觉的凌厉。

宁茹兰凄惨地笑着,她终于把他逼出来了。

“云若风,我就问你一句话,你对我的心意全是假的?”她停止住笑,眼神定在他身上。

他轻笑出声,抬手扬起她一缕发丝,“我最擅长的就是假装,假装很爱你。”

“假装很爱我?”宁茹兰呼吸一窒,表情彻底僵硬,爱她只是假象,他爱的是宁安莲!

她死了,他们一家三口就能圆满在一起,宁安莲赢了,她败得一塌糊涂。

“你的傻皇弟宁连尘,为了救你,甘愿做傀儡小皇帝。”

宁茹兰身体一抖,连尘,他都不放过!

“云若风!”她双眼里尽是恨意,她太傻,完全相信他。

他依旧笑着看她,手往她脸蛋上一掐,“时辰到了,你该走了。”

话音一落,他往后退了一步。

卫漠海搭弓射箭,一道凌厉的箭气直朝宁茹兰而来。

这次,她没有躲,箭从后背直入心脏。

她撑着最后一口气,“若有来世,我定让你不得好死!”

说完,她微微一笑,美的如梦如幻。

倒地的那刻,她看到他往牢房内走,那里有宁安莲。

如此决绝地离开她,焦急地去找他真正爱的女人。

*

“苏曦儿,给我醒过来,别偷懒装睡!”一声声尖刻女子声惊走一树鸟儿,眼看这小贱人还不醒,女子立即搬来一桶水,往地上的娇小女子身上泼去。

泼水的女子穿着一身粗布黄色宫装,木簪挽起头发,打扮特别普通,名唤木桃。

哗啦一声,娇小女子被淋了一身,她秀眉紧紧锁住,手也不禁动了几下。

“我就知道你在装,让你装!”木桃蹲身下来,一把揪住娇小女子的耳朵,狠狠地往外扯了扯。

宁茹兰刚有意识就感觉耳朵被人狠狠揪住,全身的酸疼让她紧紧皱眉,耳边不断传来聒噪声,让她十分不舒服。

她睁开眼睛,入目的是一张肥脸蛋,小眼睛的女子。女子眼睛特别小,眯起来几乎看不到。

“这下醒了,再装晕,我就打死你!”

宁茹兰迷茫地看着周遭,这女子穿着一身粗布宫装,说明这里是皇宫。

但她不是死了吗?怎么又来到了这里?这里是哪里的皇宫?

“苏曦儿,继续洗刷马桶,再给我不老实,我就禀告赵嬷嬷。前几日,你刚挨了一顿板子,不长记性么?”木桃继续骂骂咧咧,倒了八辈子霉了,居然被派来看管苏曦儿,这个女人可是得罪了赵嬷嬷,没人敢接近她。

苏曦儿?为什么这样叫她?宁茹兰皱眉,随即观察自己的身体。

这身体十分瘦弱,身量也娇小,她撩起衣袖,手臂上尽是被鞭打出的红痕。

宁茹兰的心猛地一跳,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光,一个个画面在脑海里闪过。

北珉皇宫,嘉庆三年,身体主人苏曦儿,掖庭婢女,经常受人欺凌。

“哟,现在不装晕,改装傻了,是吧?”

女子尖细声音再次响起,画面戛然而止,她接收到的记忆就只有这么点。

眼看女人又要揪她耳朵,宁茹兰立刻抬手去挡,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去抵挡,只能任由女人抓住她手腕。

“反了你了,我看你就是活腻了。北珉皇宫容不得你这样的女子,你迟早会被弄死!”

她现在在北珉皇宫,身体也不是她的,她在别人的身体里获得了新生。她不相信玄术,但现在太不可思议了。

“你脑子傻了不成?叫你没听到吗?苏曦儿?”

“没有傻。”她深呼吸一口气,站了起来。

上一世的宁茹兰已成为过去,这世就让她在苏曦儿的体内好好地生活!

“快去干活!”木桃狐疑地看着她,最后手一点,指向井边的夜壶。

“这些夜壶,今天要全部刷干净?”苏曦儿瞥了眼井边,夜壶太多了,天色也不早了,何况她身上的衣裳也湿透了。

“你不是废话吗?你现在的职责就是洗刷夜壶,必须刷地干干净净。”

苏曦儿面上平静,这身体原主人过的很不好,掖庭洗刷夜壶的宫女,地位低等,连同等地位的宫女都轻视欺负。

“快干活,听到没有!”

聒噪声再次传来,苏曦儿头一抬,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木桃被这么一看,没来由地心一慌。怎么感觉苏曦儿醒来后变得怪怪的?以前都是逆来顺受,刚才看自己的那眼,带着十足冷意,以前的苏曦儿根本不会有这种眼神!

“这些我会洗刷干净,刷完后放在哪里?”苏曦儿说完后蹲身下来,拿起刷子开始刷洗。

“夜壶放在掖庭西南边的屋里头,各宫宫女会来拿的。这口井在掖庭的最东边,你洗刷完后就去睡觉。”

苏曦儿抬头看她,没有吃的,直接睡觉?

木桃不知道怎么了,被她这样盯着,感觉被定住了一样,紧张地差点哆嗦。

“我睡觉的地方在哪?吃饭的地方在哪?”她眼神微眯,静静地看着木桃。

木桃吞了下口水,这苏曦儿中邪了吗?眼神如此冰冷,仿佛看穿一切。

“在哪?”

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,木桃小腿一僵,“你睡觉的屋子在掖庭最后边,第三间屋子,第三张床铺。至于吃饭,一个时辰后就吃了,过时不候,来晚就没了。”木桃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干了蠢事,虽然同是掖庭宫女,但赵嬷嬷派她来看管苏曦儿,苏曦儿该听她的!

“谁准你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的?”木桃气愤不已,手又要伸出来揪她。

“你若是再在这里不停说话,我就不洗刷夜壶了。我完成不了,赵嬷嬷会放过你?”

一句话就让木桃高高扬起的手放下,她说得对,这些夜壶洗刷不了,赵嬷嬷也不会放过自己。可恶的苏曦儿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!木桃心里发恨,但她又不能做什么。算了,就坐旁边的石头上看着苏曦儿洗。

苏曦儿没有去理会木桃,发生了太多事,她必须理顺。虽然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,但至少老天给了她机会。

重活一世,她再也不是宁茹兰,前世的自己粗心大意,纵使手段再厉害,也被最相信的人捅了一刀。穿心箭,绿柳的死,像烙印一般,刻印在脑海中,她忘不了。

在一旁观察的木桃觉得不对劲,苏曦儿的举止太诡异了,那双眼中的恨意,她看得出来,必须去禀告赵嬷嬷,这么一想,木桃立刻往前跑去。

苏曦儿没有理她,继续洗刷夜壶。渐渐地,她刷了一半夜壶,湿透的衣服也被风吹干。正在此时,她听到一阵女子议论声。

“你看苏曦儿,长相比禾香玉好多了。原本打扫宫道,现在洗刷夜壶。”

“禾香玉和她是好姐妹呢,看看人家,被灏王看中,收进美人宫。”

“禾香玉荣升,却不来帮帮苏曦儿。看来交情不过如此,枉费苏曦儿以前为禾香玉顶罪了。”

议论声一字不漏地被苏曦儿听去,灏王?是不是裴家养子裴千灏?这个男人,她在南昭时听说过。此人冷酷嗜血,又喜爱收集美女。只要他看上的女子都会被收进美人宫,传言美人宫里有七十二侍妾。

*

其中一名宫女看苏曦儿脸上没有丝毫表情,柔柔弱弱的样子,让她很想刺激一下,于是她大声说道,“苏曦儿,你的好姐妹很得灏王喜欢,你容貌比她好看,是不是心里泛酸啊?”

一语落下,其余几个宫女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,立即起哄,“心里很难过吧?如果不是你替禾香玉顶罪,去那条宫道上打扫的理应是你,却被禾香玉抢先。而禾香玉又恰巧遇到灏王,就这么看对眼了呢!”

苏曦儿挽起衣袖,淡淡一笑,“那是她的福气,我没有这么好的命,我该祝福她才是。怎么会心里泛酸?”

她深知皇宫险恶,高处不胜寒。

前世在南昭,动乱之时,她和云若风共处议事帐,商量对敌计策,那时候恭维她的人很多。后来呢,待朝政稳定,昔日恭维的人全都变了一个嘴脸。即便她最爱的人,也夺她命。

站在一旁的宫女们一听,全都笑出声来,个子最高的宫女最先出声,“心里难过就直接说,恨不得杀死禾香玉吧?那罪名你轻易就顶了下来,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……”

苏曦儿一边刷洗夜壶一边仔细地听着,她很想知道,她到底替禾香玉顶了什么罪?得罪了什么人?

正听到关键处的时候,一道严厉的老妇声响起,声音虽然不响亮,但却带着一股穿透力。“禾香玉已不是掖庭中人,正是得宠时,她不是你们能随意编派的。”

众宫女立刻战战兢兢起来,纷纷低头,轻声说是。

苏曦儿抬头,看到一位穿着深黄色嬷嬷装的高个女人,她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,眼神犀利深邃。看来她就是掖庭掌事嬷嬷,赵嬷嬷。

赵嬷嬷仔细打量苏曦儿,这丫头倒是十分镇定,以往胆小,遇事慌张。

难道真如木桃说的,中邪了?

“木桃,你来说说,苏曦儿今日表现有何不同?”赵嬷嬷出声,看向木桃。

木桃嘴角扬起,随即又换上一副惊恐样,“她今天胆大包天,不把嬷嬷您放在眼里。还说您就是一掖庭主事,是皇宫中地位最低,资历最小的掌事嬷嬷。”

苏曦儿静静地看着,这张小嘴可真会说,如果今日不给她点厉害,以后她还会再往死里欺负自己。

“赵嬷嬷。”苏曦儿扬起头来,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木桃,眼里的冷意让木桃直打哆嗦。

“有什么话,尽管说。”赵嬷嬷踱步来到苏曦儿身前,这丫头今天很不同。那双眼睛,那股架势,仿似换了魂魄一般。

苏曦儿视线一转,落在赵嬷嬷身上,缓缓而道,“皇宫中,地位最低的是浣衣局宫女以及掖庭刷洗夜壶的宫女。赵嬷嬷,您说我这般模样,还有机会翻身吗?”

话语落下,所有的宫女倒吸一口凉气,双眼瞪地大大的,居然问赵嬷嬷这种问题,不想活了!赵嬷嬷将苏曦儿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,最后摇头,“翻身不了,你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各宫主子。”

“奴婢都这样了,若再得罪嬷嬷您,您觉得奴婢还有生路吗?”苏曦儿笑了笑,随即再次出声,“奴婢一向胆小,现在也是被逼急了。若您听信木桃所说,奴婢就没有活路了。今日一反常态,就是为了活下去。”

活着比什么都好,就算活得和蝼蚁一样,也比死了好,死了你就什么都没了。这一点是所有宫女进宫时候的必修课。

赵嬷嬷眉头一皱,最后看向木桃。

木桃的心猛地一跳,继而跪下,“奴婢没有说谎,苏曦儿确实说了得罪嬷嬷您的话。嬷嬷,您不觉得她今天冷静地不正常,奴婢觉得她中邪了。”

思量片刻后,赵嬷嬷出声,“木桃,剩下的夜壶由你替苏曦儿刷洗。”

木桃嘴巴张大,说不出话来,赵嬷嬷放过了苏曦儿,还责罚她!

赵嬷嬷眼角含了一丝笑意,“我倒要看看,以后的路,你要怎样走?”

掖庭太沉闷,了无生趣。苏曦儿突来的变化,也许会带来变化。而她,还真的希望以后有点变化。

局势转变地太快,赵嬷嬷走了,木桃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。她死死地握住双手,最后站起身来,吼道,“苏曦儿,你这个小贱人!”

“小贱人你骂谁?”苏曦儿立刻回道。

木桃盛怒中,压根没有注意到圈套,直接回话,“小贱人骂你。”

话音落下,周遭宫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。木桃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,气的说不出话来。

苏曦儿点着井边的夜壶,“赵嬷嬷的话,你敢不听吗?还不快刷洗夜壶,若不刷洗干净,今天不能睡觉。”

“你!”木桃气结,但没有办法,她只能转身去井边。赵嬷嬷的话,她不敢不听。

收拾了木桃,苏曦儿看向高个宫女,问道,“你刚才说我得罪了谁?”

高个宫女动了动嘴巴,最后在苏曦儿的盯视下回道,“本来是禾香玉得罪的,你替她顶罪了。得罪的人是谢郡王。”

“谢郡王?”苏曦儿皱了眉头,这个人她之前没有听过,是地位很高的纨绔子弟还是真正有实权的人?

“我们快走吧,不能靠她太近,她今天太可怕了。何况,以前大家都是瞧不起她的。你接近她了,想被其他人排斥吗?”此时,一个宫女扯了一把高个宫女说道。

最后,几个宫女一溜烟的功夫就走了。苏曦儿笑了笑,刚才还趾高气扬地点着她说她坏话,现在却是和躲瘟疫一样地跑了。

“苏曦儿,所有的宫女都排斥你,有你苦头吃!”木桃骂骂咧咧的话再次传来。

“做好你自己的事。”苏曦儿说完后,便往前走去,木桃气的牙齿咬地咯咯响。

苏曦儿一边往前走一边想谢郡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?禾香玉怎么会得罪他?

正在思考的时候,一道焦急女子声音传来,“花朵,你在哪里?”

苏曦儿停住脚步,循声看去,出声女子穿着一身绿色丝绸宫装,不是掖庭中的婢女。

*

“花朵,你快出来,别吓我!”女子声音越来越焦急,满脸都是害怕。

苏曦儿纳闷,花朵是谁?看这女子宫装不普通,难道花朵是北珉的小公主?

“喵~~~”就在这时,一声猫叫传来,紧接着,苏曦儿就看到一只花猫朝自己扑来。

花猫圆滚滚的,一双眼睛大又圆。但是这只猫十分嚣张,利爪伸出,直朝她面庞而来,一副要将她脸刮花的样子。

苏曦儿脚步一转,躲开了花猫的爪子,花猫四腿落地,尾巴直竖,恶狠狠地看着她。

“花朵,终于找到你了!”女子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,不多时,花猫就被她抱在怀里。

原来花朵是一只猫的名字,这名女子如此紧张它,看来是宫中某个妃子的宠物了。

“花朵很不喜欢你。”女子抱着花猫后退几步,眼里尽是厌恶。

苏曦儿没有说话,她需要一只猫来喜欢?

“荷姑娘,怎么到掖庭来了?”赵嬷嬷适时出现,对眼前女子十分恭敬。

荷盈一笑,“赵嬷嬷,花朵顽皮,竟躲了太后,独自跑到这里来了。我现在就要把它抱回去,太后紧张着呢。”

苏曦儿了然,原来花朵是太后的宠物。主子是太后,只要太后喜欢,这只花猫的身份比宫里妃嫔都要尊贵。

现在的她还不知道,皇宫里压根没有妃嫔,皇帝还没成年,根本没有到娶妃的时候。

“如此的话,荷姑娘快去慈宁宫,太后挂念着呢。”赵嬷嬷满脸笑意,语气更加恭敬。

荷盈点头,走了几步后又转身说道,“赵嬷嬷,花朵不喜欢这个宫女。”她一边说一边朝苏曦儿看去,眼里的深意十分明显。

“紧遵荷姑娘教诲。”

得到赵嬷嬷的保证后,荷盈才抱着花朵离开。花朵的猫眼一直瞅着苏曦儿,全身的猫毛都竖着。

都说动物通灵,这只花猫难不成看出身体里的魂魄不是苏曦儿本人?

“从明天开始,你晚上洗刷夜壶。若是再看到花朵,必须立刻躲开。”

苏曦儿看着赵嬷嬷,随后点头,“奴婢觉得花朵很可爱,不知它看到我,为何会这般?”她故意露出疑惑状,希望从赵嬷嬷下面的话中得到有用的信息。

“花朵是灏王送给太后的,太后见了后,十分喜欢花朵。无论是灏王还是太后,都不是你能惹的。”赵嬷嬷说完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如果因为这事,她死了,以后还有什么好戏看?

“奴婢谨记,多谢赵嬷嬷提点。只是,太后身旁的婢女,都是像荷姑娘一样这么年轻吗?”她故意这样问,按照常理,近身伺候太后的该是年纪大的老嬷嬷。荷姑娘既然抱着灏王送给太后的花猫,那必定是近身伺候的了,这和规矩不符。

“你是太冷静,还是压根脑子傻了?太后年岁不大,芳龄十八,近身伺候的宫女当然年轻了。以后这话不需再说。”

苏曦儿瞬间懂了,太后只有十八岁,灏王是裴家养子,年纪也只有二十五左右。北珉太后相当年轻,深宫寂寞,她会守活寡才怪!看来,太后和灏王之间不简单。

“立刻回屋里去,以后都晚上出来刷洗夜壶。”赵嬷嬷说完转身就走了。

她的工作从白天变成了晚上,日夜颠倒。不过也好,晚上清净。

翌日,苏曦儿一直睡到日上三竿,她昨晚上想了太多事,导致失眠。起那么晚,和她睡一屋的四个宫女,没有一个人叫她。

换上一身干净宫装,苏曦儿出了门。门前的院落聚集了好些宫女,在热火朝天地议论着。

“南昭出大事了,权倾天下的长公主宁茹兰居然死了!”

“可不是嘛,听说还是被云将军赐死的。”

“世事无常啊,当初宁茹兰和云将军,都是大家看好的一对璧人。说反目就反目了。”

“我要是宁茹兰,就算死了,在地底下也不安宁。”

苏曦儿脚步停住,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北珉。宁茹兰的确死了,真真切切地死了。

“小点声,她出来了。”热切讨论中的宫女看到苏曦儿后,讨论声立刻小了。

“我没有要打扰你们的意思,你们继续讨论。”她笑着说道,随即脚步一转,朝另一边走去。昨天她在掖庭这边稍微走了走,哪里吃饭,哪里洗漱,一清二楚。

“赵嬷嬷居然容许她这么嚣张。”看着苏曦儿的背影,有宫女开始抱怨。

“木桃性子刁钻,昨天还被她摆了一道呢,苏曦儿倒是吃到晚膳了,木桃却因为刷洗夜壶没有吃。”

这些宫女又开始讨论苏曦儿,说了一会又说到宁茹兰和云若风身上。

苏曦儿朝洗漱的地方走去,洗漱完毕后,她拿起一把破损的木梳。

脑海里不禁浮现出绿柳的样子,公主,奴婢给你梳桃花髻吧,你梳这个发髻最好看,云将军也最喜欢。

看着这把木梳,她视线渐渐模糊,绿柳已经不在了,再也没有人给她梳发。

不自觉地,她将木梳握地紧紧的。

直到远处传来的大叫声才将她从回忆中拉出来,“大事啊,禾香玉到掖庭来了!”

苏曦儿眉头一皱,被收进美人宫的女人,怎么能随意进出皇宫?到底是惹灏王不开心了被贬回掖庭,还是荣宠太盛,允许她进出皇宫?

不过,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见一见禾香玉。

*

苏曦儿循声走去,远远地看去,只见掖庭宫女整齐地排列在两旁,赵嬷嬷则是满脸笑意地对着一个年轻女子行礼。

往前又走了好几步,她终于看清年轻女子的面容,娇小白皙的脸蛋,粉色纱裙直垂脚踝,精致的金色钗环,耳垂各带一个玉坠子。一举一动间,娴静淡雅。

“赵嬷嬷,您太客气了。香玉不是忘本的人,虽然现在跟了灏王,颇受宠爱。但我也不会忘记掖庭的姐妹们。”禾香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,说话的时候,视线不断漂移,仿似在找人一样。

“这是你的福气,嬷嬷我心里也欢喜。”赵嬷嬷在皇宫几十年了,人精一个。她很清楚,禾香玉回掖庭根本不是姐妹情,而是来耍威风的。

“嬷嬷,我给各位姐妹准备了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礼物,还望姐妹们不要嫌弃。”禾香玉一边说一边看向恭敬地站在两旁的宫女,视线在众宫女脸上一一看去。

当看到某人的时候,禾香玉嘴角微微扬起,眼中眸光一闪。

那双眼里的丝丝得意,苏曦儿自然察觉出来了。她看着周围宫女全部一脸欢喜色,心中不禁冷笑。

“禾香玉真好,还给咱们带了礼物。”

“是啊,还以为她受宠后,不会再回掖庭呢。”

宫女纷纷低头小声议论起来,在议论声中,禾香玉一拍双手,一个个端着托盘的宫女陆续而来。

托盘上盖着金丝红布,那一块块红布就让掖庭宫女眼睛一亮了。红布盖着的礼物,该是何等精美!

“将礼物给各位姐妹们送去。”禾香玉笑着吩咐下去。

红布掀开,托盘里尽是金光耀眼的首饰,还有玉饰。这些东西,在禾香玉眼里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,却是她们这些掖庭宫女做梦都梦不来的!

托盘里的礼物一件件地分发下去,到苏曦儿面前的时候,托盘里已经空空如也。

所有掖庭宫女立即转移注意力,双眼不断地在禾香玉和苏曦儿之间来回逡巡。

这下有好戏看了!一瞬间,赵嬷嬷双眼里精光一闪,不等苏曦儿说话,她立刻说道,“这可怎么办呢?就只有苏曦儿没有,说起来,她还是……”赵嬷嬷故意停住,话语里的深意,有心人自然明白。

苏曦儿心中冷哼,赵嬷嬷看着是本分的掌事嬷嬷,实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,巴不得越乱越好。

“苏曦儿是我最好的姐妹,她的礼物,我自然要另外安排了。”禾香玉一步步朝苏曦儿走来,看着是在笑,其实是皮笑肉不笑。

“这是给你的,你收下。”禾香玉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香囊,红色的布上绣了一朵白色的小野花。

苏曦儿抬头看着她,突然一笑,这一笑,似有深意,又好像很平常。

“难为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姐妹情谊,不过,这个香囊,我不能收下。”苏曦儿一边说一边将禾香玉的手推开。

所有宫女全部瞪大眼睛,居然拒绝禾香玉的礼物!虽然香囊没有首饰值钱,但毕竟是禾香玉给的。人家现在是灏王的宠妾,想捏死一个小小掖庭宫女,太容易了!

“为什么不收?这香囊是我给你绣的,你不是最喜欢无名小野花吗?”禾香玉装作一脸疑惑样,然后又十分不解地摇头,“我知道你现在每天要刷洗夜壶,夜壶很丑,故意给你绣了香囊,让你身上香点呢。”

这话看上去是为苏曦儿好,其实就是在打压苏曦儿。

其他掖庭宫女看出禾香玉的本意,一个劲地起哄,“就是啊,刷洗夜壶回来,身上都臭死了。满身臭,没人靠近她。”

“特地给她绣香囊,还甩脸色,不要呢!依我看,就是嫉妒禾香玉的高贵身份。”

这些话传入禾香玉耳里,大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,脸上的笑容更盛。只是,那灿烂笑容还没有维持多久,就瞬间冷了下来。

苏曦儿踮起脚尖,压低声音说道,“难道你不知道,香臭结合更加臭吗?”

“你!”禾香玉眼一横,心一怒,但碍于众人在场,没有彻底发作。

苏曦儿眉眼一挑,脸上淡淡的笑容,在阳光的照耀下,美地惊心动魄。这样的妙人,不管是哪个男子,见到都会心动。

这个认知让禾香玉心一慌,若是被有权势的男人看到,苏曦儿肯定能被看上。

“你踩着我,登上宠妾这个位置。想维持自己现在这个地位的话,听我一句,可否?”苏曦儿一轻一重地说道,冷冽的气势将禾香玉震住。

“你说。”禾香玉眼睛紧张地一眨。

“呵呵,记住你的身份,你不过是一个贱人,妾始终是妾,翻不到天上去。”说完,苏曦儿就迅速退开,冷冷地看着禾香玉。

“你,贱人!”禾香玉怒不可竭,一边骂一边扬手往苏曦儿脸上扇去。

苏曦儿身体一侧,躲过那巴掌,装作无辜地说道,“就因为我不要香囊,你就要出手打人?我一个刷夜壶的,要香囊何用?我宁可臭,也不要香臭结合。”

禾香玉气红了眼,手一点赵嬷嬷,吩咐道,“赵嬷嬷,你给我狠狠地惩治她。不得了了,以下犯上!”

“这个,我也不好办。苏曦儿怎么以下犯上了?”赵嬷嬷故意不顺着禾香玉的话,一来,她期待以后更热闹的戏,二来掖庭也有规矩,宫女没触犯规矩,不能罚。

禾香玉没有想到,赵嬷嬷这么不给她面子。但她又咽不下这口气,绝对不能轻易放过苏曦儿。

“既然嬷嬷不肯罚,那我只好代嬷嬷罚她。我想,依着灏王对我的宠爱,我今日就算要了她的命,也不能耐我何。”禾香玉满脸怒色,拔下发髻中的金钗,直朝苏曦儿走来。

赵嬷嬷作壁上观,就看看她们怎么闹!到底是禾香玉胜还是苏曦儿?

相对于赵嬷嬷的冷静,其余宫女简直就像炸开锅一样。

“苏曦儿要倒霉了,她的脸会不会被划花啊?”

“很有可能,苏曦儿一副妖媚样,我早就看的不爽了。”

就在大家热烈讨论的时候,一道惨叫声响起,所有人定睛一看,下巴差点掉下来。

什么!怎么被划花脸的不是苏曦儿,而是禾香玉?

*

禾香玉顾不得疼痛,立即抬手就去摸脸。美人宫里,美貌胜过一切,如果脸上留下疤痕,她就完了。

当看到手上的血时,禾香玉两眼瞪大,直视苏曦儿,“你居然划花我的脸,我要你好看!”一说完,她就扬手吩咐宫婢将苏曦儿拿下。

现在“证据”确凿,赵嬷嬷也就任由宫婢将苏曦儿拿下,一副作壁上观的架势。

可是,谁都没有想到,几个宫婢将苏曦儿团团围住,来去折腾了许久,都没有将她拿下。

“废物!”禾香玉怒不可竭,想要吩咐侍卫,却又没这个权利,灏王只给她分派了几个宫婢伺候。

“禾香玉,你怎么确定,是我划了你的脸?”苏曦儿停下脚步,神情淡定,看着面前的禾香玉,就像看跳梁小丑一样。

“难道我还会用钗划花自己的脸?”

苏曦儿轻笑,“那可不一定,刚才大家都看到,是你拔下髻上钗环,冲着我来。只是,你并没有如愿,反倒害了自己。”

一句话将禾香玉堵地没话说,只能干瞪着她。

“害人之心不可有,说不定,害来害去,最后害了你自己。”苏曦儿脸上笑意更浓,周围站着的掖庭宫女两眼不由得睁大。

她,还是苏曦儿吗?

这一幕被站在远处的荷盈看到,她双眼微眯,这个苏曦儿,貌美如花,伶牙俐齿,遇事不慌不忙。这样的人,要么永远留在掖庭。要么尽快斩除。

赵嬷嬷眼尖地发现了荷盈,她立刻出声,“荷姑娘,怎么又折返回了掖庭?”

荷盈笑着走了进来,视线在禾香玉身上落下,“太后娘娘宣你进慈宁宫,立刻随我过去。”

一听是太后娘娘召见,禾香玉不由得紧张了起来,她从未和太后有交集,为什么要被召去慈宁宫?

“还不快跟上,脸上的血擦了。”荷盈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方帕子,往禾香玉手上一放,丝毫都不将她放在眼里。

太后身边的大宫女,无论是哪个宫的掌事嬷嬷,都要恭敬对待。

就算是大臣,见到荷盈,也要礼让三分。

禾香玉拿起帕子,将脸上血渍擦去,心中溢满怒火。她来掖庭,就想耍耍威风,体现出她的高贵。被苏曦儿和荷盈一搅,哪还有威风可言?

“赵嬷嬷,这个宫女,有点不安分,你要多加管教才是。”荷盈说话的时候,视线落在苏曦儿身上。

“老奴一定好好管教,苏曦儿,罚你将掖庭全都打扫一遍!晚上刷洗所有夜壶,不准睡觉。”赵嬷嬷厉声责罚,说完后手往后边一指。

苏曦儿没有说话,轻轻点头,随后离开。她现在的地位,十分低下。对付禾香玉赵嬷嬷还好,如果和荷盈对着干,她讨不了好。

“赵嬷嬷,这个宫女,不能留。”荷盈走之前,低头对着赵嬷嬷轻声说了句。

赵嬷嬷看着苏曦儿纤小的背影,沉思了起来。连荷盈都看出了她潜在的危险性,看来,北珉皇宫也许会因她而变。

如果不留,以后的生活依旧像死水一样。如果留,那就是违抗荷盈。

苏曦儿直接走到放扫帚的地方,刚才荷姑娘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样,她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。

扫地的时候,她看到所有掖庭宫女都躲着她,生怕和她走近,沾染晦气。

她一笑置之,扫完了这一片,便去另外一片打扫,不知不觉已经入夜。而她,一点都不饿,也没有察觉这片已不在掖庭范围。

抬头看着夜空圆月,她眼眶忽然湿润了。曾经,她经常和绿柳晚上赏月,绿柳当时还打趣她,公主,你对人清冷,不知道云将军怎么将你拿下的?

云将军……云若风,她想到凌空飞来的一箭,那箭彻底将她击碎。

苏曦儿两手握紧,眼里有股滔天恨意。

心绪完全沉浸在回忆中,她丝毫都没有注意到渐近的脚步声。

“哪个宫的?”一道充满磁性的男人声响起。

苏曦儿一怔,立刻将思绪收回,转过身去。看清眼前男人时,她又是一怔。

男人一身黑色蛇纹衣袍,长发尽数飘下,狭长丹凤眼下有一双深邃到极致的眼眸。他身上有股酒味,唇瓣闪动滴滴酒渍,微微敞开的衣袍隐隐露出紧致的肌肤。

“哪个宫的?”他双眼微眯,眸光中溢满危险,再次出声。

这个男人,看身上服饰,想必非富即贵,但又一副纨绔样。他,到底是谁?

“不说话,哑巴么?”他低声一笑,一边说一边抬手就要朝她下巴处捏去。

真是纨绔子弟,夜里喝酒,出来调戏宫女。

苏曦儿立刻往后一退,冷冷地看着她。

“性子倒是倔,本王喜欢。”他一边说一边走近她,浑身散发的酒意混着晚风,飘入她鼻间。

本王?看来是北珉某个不学无术的王爷。

“你再退一步,试试看?”声音低沉,充满威压。

至始至终,苏曦儿都没有说话。他的一句话,让她回忆如潮水一般,汹涌而至。

那夜,云若风将她抵在树干上,你再退一步,试试看。说完这句话,他就吻了她。虽然之后,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,但那吻,她记得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,苏曦儿被眼前男人逼到树干上,就在他低头想吻她的时候,她立刻惊醒。

双手用力抵在他胸膛上,一双眼睛依旧充满冷意。

“信不信,本王今晚就在这里要了你?”话语里,充满戏谑。

“我不要你。”苏曦儿轻吐出声。

“这世上,没有本王要不到的。”何况,只是一个女人而已。

他话语里尽是张狂,这幅样子,惹怒苏曦儿。

苏曦儿头微低,瞄了眼男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一眼。他现在喝了酒,神志肯定没有往常清醒。又是晚上,她只要迅速逃开,他肯定不知道她是谁。

这么一想,她立刻抬头,清冷双眸不再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媚意。

看到她柔情似水的样子,他双眼眯起。

苏曦儿抓准时机,右腿抬起,就往他那处袭去。随后,立刻转身就逃。

没往前跑多久,她衣领就被人从后面一拽。

“踹了本王那里,就想走?”话音一落,他手臂一用力,将她重重地往地上一甩。

未完

这个男人到底是谁?苏曦儿又能不能从他手下逃脱呢?

由于篇幅限制,本次只能发到这里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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